人生长恨水长东。

蓝纲-有所谓的事。

给朋友的生贺,先发出来看看怎么样。不要和我说日本意大利的成人礼都不是十八岁……


    人的一生中会碰见许多以某个物品为契机的事情,从而展开完全不一样的旅行。


    不过…饺子算是怎么回事?


    十九岁的蓝波揉了揉刚刚为了赴宴而打理好的头发,嘴里还在嚼着饺子,老实说,他有时候真的是讨厌韭菜……哦,这并不是重点。顿了顿,他这才懒散环顾四周,踏着随意的步伐乜斜过一处处有些熟稔的景色。


    低矮的围墙将空间错成一个个十字路口,石板柏油相间铺成道路,草丛花坛也无不透露出和风的味道……呀嘞呀嘞,都什么时候了,十年前的彭格列还在日本吗?


    不过说起来,十年前这个时候好像是有那么一件重要的事情,自己缺席了吧……正想着,脚下似是感觉异样,蓝波弓腰捻起地上的纸片。


    「Vongola X      沢田纲吉 成人礼」


    原来也是邀请函。


   


   
   


    “呜啊Reborn——!”沢田纲吉背后一痛,立即仰着身子反手想要碰碰被恶劣踹击过的地方,“干什么啊??话说又为什么不是头换了背啊?”


    他面向的地方,少年相貌的人正在端详着宾客列表。


    “这不是一个首领该犯的错,Varia的人呢?”


    “欸…欸欸欸??我都说过了嘛……Xanxus那家伙怎么可能会来我的成人礼啊,他说不定会干脆在十八岁这天圆满结束我的人生好吗!”


    再说了,不是说好了谁生日谁最大吗?为什么又是他去啊!


    “谁跟你说好了。”Reborn甩手将列表拍在沢田纲吉胸口,不紧不慢地说,“听着,蠢纲。不仅是Varia的问题,蓝波那个白痴也不见了。十二点准时开始成人礼,一个不能少。”


    “这、这怎么可能嘛——”而且不要随随便便就用读心术!


    穿着精致西装的青年崩溃抓着头发,全然没有了近来在黑手党风头愈盛的教父模样。


    “就是因为成人礼才没有对你的头下手。现在放过小春的杰作,立刻去找Varia的人和蓝波。”


    “……”


    哦。


    所以说……成人礼对我来说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沢田纲吉走出教堂颓唐地想。


    大概还是…不,是一定,一定还是会以别人觉得搞笑但其实自己很惨淡的样子结束的吧!


    ……Xanxus,蓝波。


    一个力有余而心不敢,一个心有余而力不足。


    沢田纲吉绝望地坐在长椅上,静静凝视着右腕上的手表。


    10:10


    ………………我讨厌十这个数字。他平静地想。


    “呦,成人礼什么的难道不应该是人挤人的状态吗——”因为处于变声末期而显得格外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磁性和清新的混合感让人非常难以忽略,低下头的人不自觉抬起脸看向身前。


    “我啊,去年才过了成人礼。真的是,太吵了…不过说起来,这个时代的狱寺先生现在没有在这里大呼小叫,可真是出乎我的预料啊……”蓝波左手揣在西服裤兜里,右手扬起对沢田纲吉打了个招呼,“午安,年轻的彭格列。”


    “…大人蓝波?!”沢田纲吉有些讶异地看着对方,身体似乎还没跟上意识地跟着扬了扬手,“午、午安啊……”


    “噗…”蓝波捂嘴忍不住笑出了声,“年轻的彭格列,你好呆啊。”


    “哈?”沢田纲吉不禁怀疑起自己的耳朵……呆??这真的是大人蓝波会说出的话吗?以后自己的地位到底是比现在还要凄惨成什么样啊?
    不过刚才反应不过来也是因为很久没有见到大人蓝波了,一时间都有点陌生的感觉……说起来,守株待兔竟然待到了蓝波,还是大人蓝波!这下可真是省了不少心啊。沢田纲吉秉承一贯的乐观心态转而美滋滋地想着。


    “年轻的彭格列……?”


    “啊…我在!”


    “刚刚听到Reborn的话,你是要去找Xanxus的吧。这样坐在这里发呆,Xanxus可是不会自投罗网的哦。”


    “……是。”


    沢田纲吉垂头丧气地赞同道。


    左手微拢五指扣于胸前,弯腰的同时另手落成恭候的邀请手势。


    蓝波眯起左眼,对沮丧的人报以微笑。


    “那么就让王子带公主去讨伐恶龙吧!”


   


   
   


    然后恶龙甩尾啪啪啪啪就把王子公主给打回来了。


    “……蓝波,”沢田纲吉捂着自己连Reborn都不舍得下手的脸,食指摩擦着子弹擦过的细小伤痕,“你今天很奇怪。”


    “……嗯?”蓝波正在洗手池洗脸,抽空抬头看了眼面前镜子里反射出的沢田纲吉,“为什么这么说。”


    “你是很怕麻烦的吧。”


    虽然老实说一直以来也约等于个麻烦了……


    但刚才和Xanxus英勇作战的人到底是谁啊?!而且竟然最后真的还说服了Xanxus,这简直就是神话故事了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我也是年轻的彭格列,你的雷守嘛。”


    “呃……话说回来,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叫我彭格列的?”这个问题他很早以前就想问了,而且这个时代里才九岁的蓝波还在叫着他阿纲。


    “……”蓝波擦着额头的手闻言一顿,片刻之后继续动作,“不记得了。嘛……这种事情不管怎么说都很合理吧。而且笹川大哥他们和我的叫法也差不多呢。”


    “这样……”


    拧好水龙头,洗手台边的青年将毛巾抛到另一位怀中。


    “十年后的世界里,彭格列你很好,家族也很好,大家都很好。”蓝波见对方似是讶异他会说出这番话而只顾着看过来,摇摇头走上前,捏着毛巾被温水浸湿过的边角轻轻拂拭过他的首领的侧脸。“你在担心什么。要知道多想的最后都是没所谓的事情。现在最重要的难道不是成人礼吗?”


   


   


    究竟什么对他来说很有所谓呢。


    或许是这样吧。


    他很早以前是一个人的。无论在做什么事情。


    所以他一直以来都以为,他也将这样继续他平凡到毫无亮光的人生,直至死亡。


    他也从来最不相信自己。无论在做什么事情。


    所以他一直以来都以为,他这双需要火焰才能温暖起来的双手根本保护不了什么,更何况是世界。


    “十代目生日快乐!!!”抱着一大捧鲜花的狱寺隼人见沢田纲吉离开了首席位置,连忙凑上去献礼。他的一天不说忙碌也是操碎了心,挨家挨户去落实每一个应该来的宾客,直到正式开始前才和碰巧遇见的加百罗涅一起到达教堂。


    “生日快乐,阿纲。”迪诺递过去一个礼盒,“猜猜是什么喔?”


    “啊哈哈哈你们可真狡猾啊,竟然阿纲一下来就给他塞礼物。喏,这是我的。老爸说结合了意式风格,说不定会很好吃啊!”


    “狡猾的人是你才对吧!小春…小春的礼物和京子一起放在阿纲先生的桌上了,千万要记得拿好呀!”


    “嗯,纲君可要好好拆开看呢。”


    “骸大人…唔嗯?太好了Boss,骸大人说他马上就到,路上遇见的鸟类已经解决掉了。”  


    “……不,等等库洛姆小姐。骸先生说的该不是恭先生吧?”


    “小鬼,混账Boss说你订的龙舌兰太难喝了,先回去了。”


    “嘻嘻嘻嘻…云雀恭弥终于被干掉了吗。”


    “棺材,看在成人礼的份上打九折。”


    “………玛蒙前辈,云雀他出现了喔,他出现在教堂门口了喔,Me觉得现在是你要百分百被打折了喔。”


    “蠢纲,你在傻笑什么?”


   


   


    他逐渐明白存在以及变得更加强大的意义。


   


   


    他也是。


    一直以来都在被年长些的各位照顾着,没心没肺地做着名义上的雷守实际上的小孩子。


    等他意识到了自己的责任和担当所在,并真的有了那份胸怀和力量去履行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完完全全长大了。


    好像他有没有那些东西,也已经没所谓了。


    他仍旧在被照顾。


    五岁时他可以跳到沢田纲吉头上嘲笑这家伙的笨。


    十岁时他还能拉着沢田纲吉的衣角嚎啕不要念书。


    十五岁时他回到过去,看到了可以被嘲笑的年轻的彭格列。


    ……


    二十岁时,他肯定已经放弃了,所谓与否都早该结束了。


    那其间缺失的九岁和十九岁呢?


    九岁的时候他见证了沢田纲吉少年时期的梦想成真的那一幕,也从此开始懵懂着,跟着其他人一起点头,哦哦恭喜你喔阿…呃……彭格列。


    后来等他有意识翻开Vongola纪念册的时候才发现,成人礼那张合照上并没有他的存在。所以大哭大闹过许多次阿纲吃好吃的东西不带我。


    沢田纲吉只是笑了。


    十九岁的时候他又一次迷了路,一如过往的每一次。但这一次,是他先找到了沢田纲吉。


    在他有意识想要去争取之前的之前,之前到他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的时候,就发现,原来他的Vongola指环,一直都戴在无名指的位置。


    沢田纲吉还是在笑,天空般温暖的笑,对着所有人都温暖的笑。


    特别是他亲手为其戴上戒指的笹川京子。


   


   


    “Yes,I do.”


    教堂的钟声重叠十年前后的悠扬回荡,白鸽在那个秋终于又飞回了这个年代,翕阖扑棱的羽翼声响轻盈拂过天色。斑驳光影透过哥特式的玻璃,零散打在观众长席上每一个人的脸上。而殿堂中心有些唯唯诺诺却站得挺直的青年,也变成了更加平和温柔的模样。


   这就是他的归宿。


   “蓝波……你小时候真的很吵呢!”苦着脸的一平忍不住抱怨起来,要不是得照顾小蓝波,刚才一定不会错过京子小姐刚出来时候的场景,不拍下来真的太可惜了!


   “也很可爱不是吗。”风太笑笑,继而想起来什么似的歪头抬起手指,“但是婚礼之前为什么你要吃饺子?现在还有胃可以吃糕点吗。”


    “呀嘞呀嘞,没所谓的吧这种事情。不过…你们谁去帮帮彭格列?云雀先生和骸先生看起来还是有矛盾的样子啊。”


    一平捋了捋穿着不大习惯的礼服和后排的碧洋琪聊起天来,风太也开始和旁边的古里炎真谈论起今天的天气。


    “真是麻烦,看来还是只有我才可以拯救彭格列呢……欸,云雀先生你不要随便丢东西啊啊啊我这就离开这里我还是个孩子你放过我去专心打骸先生就可以了!!”


    刚刚到达战斗中心的蓝波捂着一餐刀擦过的侧脸蹲到餐桌底下,和他一起装蘑菇的还有旁边的沢田纲吉。


    “蓝波…哈……哈…哈哈哈。”


    “你是傻的吗彭格列?他们在破坏你的婚礼啊!”


    “大家都很忙,今年也就这一次狂欢了,随他们去吧。京子也是不介意的。”


    “……笨蛋阿纲。”


    “嗯…啊?”


    “我是说,新婚快乐,彭格列。”


    “……不,刚才那句话显然不论是日语还是意语都没有这么长吧?”


    “没所谓的吧这种事情。”


   


   


   人的一生中会碰见许多以某个人为契机的事情,从而展开完全不一样的旅行。


    因为对他来说太有所谓,所以永远也不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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